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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26节  (第1/2页)
    等到队伍出发,她才将此消息通知齐徽,令他抄小路速往江南而去,打对方一个出其不意。    齐徽听说乐有瑕替自己引伏兵去了,又是愤怒骊妃隐瞒自己,又是担忧心疼对方的安危,但最终,他还是选择了听从母亲的安排。    不是因为无法反抗骊妃,而是……潜意识里总觉得乐有瑕谋算深沉,这件事他肯做,就不会遇到危险。    觉得,觉得当务之急,还是政事要紧。    可又怎会没有危险?    他性情冷傲,痛了累了都不说,自己便真当他不会痛不会累。    这么多年下来,那个人陪他出生入死,化解困境,明明一片真心,自己却从来视为寻常,疑心他,算计他。    齐徽猛地抬手,遮住了刺痛的双目。    他的眼泪被柔滑的丝绸吸进去,却又灼破肌肤,渗入心间。    骊妃还以为是把儿子给说动了:“想清楚了吗?”    “母妃。”片刻之后,齐徽放下手臂,语气冷硬,“你多言了。”    骊妃一怔。    齐徽道:“你身在后宫,手却伸的太长,自以为聪明,殊不知所作所为,都已落入旁人眼中。虽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儿子,但除了野心之外,亦未见你真心为孤考虑过半分。”    他抬眸,虽脸色憔悴,但目光锋锐如刃:“母妃,此话孤以前劝告过你,你没有在意,这是最后一次——安分守己。否则,休怪孤不顾念母子之情。”    那一刻,骊妃真实地感觉到了他的满腔戾气,不由心生惊骇,后退两步。    齐徽道:“来人,送骊妃回去!以后若是有任何人不经孤的同意,将东宫之事说与外人,严惩不贷!”    外面立刻有两名宫女进来搀扶她,骊妃这才回过神来,待要呵斥,却发现自己的后背上早已冷汗涔涔,双腿更是发软。    她从来没见过儿子以这样的态度对待自己,一时说不出话来,终究被宫人扶走了。    齐徽数日来都没说过这么多话了。    与骊妃这一番争执,虽让他更加疲乏劳神,但同时也让他的情绪在一片灰败绝望之间有了起伏。    他不甘心。    他还有那么多的悔恨和遗憾没有弥补,如果就此放弃希望,那么乐有瑕在他的生命中就真的会彻底消失了。    齐徽撑着从榻上坐起身来。    那具尸体他已经吩咐人保留在冰库之中,他想再去看一看。    起身的时候,不免又想起方才骊妃说过的话。    昌定王府被查,曲家和谢家似乎都有动作……    等等,谢家?    齐徽的动作蓦地一顿。    如果他没记错的话,刚才骊妃说“谢家那位小将军”,指的应该是谢九泉。    齐徽在上一世与谢九泉打的交道不少,这当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,是谢九泉想要跟乐有瑕并肩共事。    当时他心知肚明,却故作毫无察觉,反倒利用对方的这份心理,将整个谢家都牢牢拉拢过来。    对于此人的性格,齐徽说得上了解。    谢家从不轻易站队,谢九泉亦非热心之人,竟会因为京郊大营中的一案而动用京畿卫,不像他能干出来的事。    前世今生,齐徽只见过谢九泉为了一个人这样不管不顾。    这个念头一出,他攥紧的掌心中立刻冒出了虚汗,久病的身体却不知道突地从哪来了一股劲,猛地道:“来人!”    东宫卫尉李吉很快就来了,齐徽令他去调查骊妃所说之事。    李吉很快弄清楚了情况,立刻来向齐徽回禀:    “骊妃娘娘说的有些偏差,曲公子连夜返京,路上遭人劫杀,是相府侍从护着他回到京城之中的。”    “而后不久,谢将军那边才得到消息赶去,京畿卫在附近巡视了一圈,当时曲公子已经入宫,双方并未碰面。”    齐徽道:“找几个人盯着他,任何异常举动,都要及时回报。”    他之前病着的这些日子,诸事不理,连带着这些下属也都心中惶惶,不知所措。    如今齐徽的病情未见有多少好转,整个人的精气神却似乎又重新提起来了。    李吉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但也松了口气,领命而去。    他离开之后,齐徽这才松下劲来,将头靠在床柱上,只觉得全身发软,半点力气都没有。    他闭上眼睛,手按在胸口,隔着胸膛压住跳动极快的心脏。    会是你么?    *    曲长负出宫之后,坐了马车回府。    他向来不喜闹市繁华,放下车帘倚在里面看书。    走了不久,只觉马车稍稍一停,而后向左拐去,却似不是惯常道路。    曲长负道:“小端。”    很快,车帘被掀开了一点,小端从旁边的马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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