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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五章  (第3/3页)
”他用力一拍武平的大腿,“大事一定办妥。若是找不着盖聂,谁能怪你?更谈不上丢我的脸。你想是不是呢?”    武平想了想,果然不错,于是恐慌变为兴奋,一迭连声地说:“俺去,俺去!”    “你真的要去,我倒又不大放心了!”荆轲故意把话风一抑,接着开出条件,“兄弟,你答应我三件事,我才敢让你去。”    “行!你说吧!”    “第一件,不可打架争闲气……”    “那自然。”武平抢着说道,“俺去办大事,哪有啥鸟工夫跟人去争闲气?”    “对了!兄弟,你真是明白人。”荆轲欣然地说,“第二件,从明天起,你就把酒戒了!”    “这……”武平不知道怎么说才好,只嘿嘿地傻笑着。    高渐离察言观色,知道有讨价还价的余地,便作个调停:“要叫武老平不喝酒,等于要了他的命,只尽量少喝,万不可醉,也就可以放心了!”    “对,对!俺尽量少喝,决不喝醉。”    荆轲要的就是这句话,点点头算是答应了。    “荆大哥,还有一件。”    “最后一件,我请太子派两个得力的人跟了你去。那是帮你的忙,兄弟,你要听别人的话,和衷共济。”    “那还用说吗?”武平的语气,仿佛觉得他的话多余,“自己人不和,办得了啥事?”    “好!好!”荆轲非常高兴,跟武平对喝了一爵酒,“这下我真的可以放心了。”    “俺哪一天动身?”    “等开了年再走。”荆轲说,“你也跟宋兄一样,三个月的期限,到时候再找不着,就不用找了。”    接着,他为武平讲了许多待人接物的道理,交游往还的礼节,以及如何花钱应酬,多交朋友,还有探听消息,察言观色的要诀。武平的资质本非下愚,只以别人认定了他是傻大个,不堪教诲,而他也是高傲的性子,不愿向人请教——此刻则是不同的,他衷心敬佩荆轲,说一句,听一句,心领神会,就这一席话,竟是大大地长了学问。    且谈且饮,不知不觉做了个长夜之会。到了天明,便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了,各自散去睡觉,约定晚上再聚饮守岁。    到了下午,计划变更了,因为太子丹在东宫邀宴,而且第二天一早得向燕王朝贺正朔,需要早早安息。    说是早早安息,等从东宫乘车归来,也已很晚了,昭妫还在等候。围着熊熊的炉火,闻着幽幽的粉香,荆轲倒有些舍不得去睡,但昭妫把第二天进宫朝贺,看作一件了不得的大事,硬逼着他去睡下。而且,为了半夜就要起来,照料他进城入宫,她也没有侍寝,偌大一间卧室,冷冷清清的只荆轲一人。    逢到岁时令节,难免动一动乡思,特别是夜深人静,一想到夷姞的琴音,那曲凄凉而又缠绵、陌生而又亲切的《思乡引》,清清楚楚地响在耳际,感在心头,对于故乡的一切,兴起无限怀念、向往,以及思之不得的浓重惆怅。    只怕今生再无还乡之日了!忽然有这么个念头,自心底浮起,荆轲顿时如骤然失足一般,惊出一身涔涔冷汗。    在世的日子不多了!他轻轻地自语,痴痴地想起许多稀奇古怪、细微末屑的往事,觉得无一不可爱,无一不可恋!    忽然,他感到一丝凉意,一摸一手湿,才意识到是自己的眼泪。这使他感到惭愧,也驱走了那些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出现的回忆。    然而,他还是软弱的,有着一种从未有过的疲倦感。天大的事,他也懒得去想,只切盼着那些有限的日子,能在温馨恬适中度过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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