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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十章  (第7/12页)
咬一咬牙,长长地舒出一口气,闭上眼,极力把心定了下来。    于是,他想到了与夷姞所约定的计划,弄清了自己该做些什么事,站起来走到外面,卷起地图和匕首,又检点身上衣服,看看毫无沾染的血迹,才徐步下阶,顺手把门轻轻掩上。    “荆先生!”    “噢!”荆轲从容地关照那名健仆,“樊将军在作一通机密文书。托我转告你们,一时不必进去伺候。”    “是。”    “还要奉烦一事。”    “请吩咐!”    “托你立刻派人,骑一匹快马到东宫,禀告太子,命驾樊馆。此是要公,不可延误。”    那健仆匆匆到厩中挑了一匹好马,牵出侧门,腾身而上,猛挥一鞭,冒着正午的骄阳,赶进城去。    到了东宫,自有舍人接见,听说是荆轲的差遣,那东宫舍人不敢延误,立即进去禀报。    太子夫妇正与夷姞在一起午食——她有些食不下咽似的,一见东宫舍人的脚步匆遽,索性放下匕箸,大声问道:“可是樊馆有人来?”    东宫舍人一愣,眨着眼答道:“正是。”    “怎么说?”夷姞又问,“说请太子立刻到荆馆去?”    “不!请太子命驾樊馆。”    夷姞的心情又沉重,又轻快,挥挥手说:“好,知道了。你请下去吧!”    太子丹诧异极了,他简直一点门路都摸不着,唯有一迭连声催问:“meimei,怎么回事,怎么回事?”    “且先吃完了饭再说。”    “我也吃不下了。”太子丹咽口酒浆,漱漱口,接过宫女递来的手巾,擦一擦脸,忙不迭地又问,“快说吧!是怎么回事?”    倒是太子夫人看出几分来了,“你忙什么?”她说,“必是荆先生预先有话嘱咐了meimei,到书斋里慢慢谈去。”    “对!到我书斋里去。”    兄妹俩到了书斋里。夷姞看着太子丹亲自关好了门,才悄悄说道:“樊将军不在人间了!”    “啊!”太子丹有莫名的惊愕,“你怎么知道?怎么死的?”    “自尽。”    “为什么?”    “为我们燕国。”    “啊!”太子丹仿佛意会,却又想不明白,着急地说,“我心里乱得很。你要言不烦告诉我,可是荆卿跟樊将军说了什么?”    “是的。”夷姞想了一下,用最简单的语句,叙述了整个事件,“入秦非有樊将军的首级不可。荆卿知道你不忍杀他,所以独断独行。今天他一到樊馆,樊将军就算死定了!刚才来的消息很好,樊将军视死如归,同意了荆卿的办法。”    这一下,触动了太子丹的记忆,清清楚楚地记得,当时荆轲如何建议取樊於期的首级,他如何不肯同意,荆轲如何不悦,最后荆轲改变了态度,欣然应允,另作筹划。照现在看来,就在那一刻之间,荆轲已预见到今日之事了!    “唉——”太子丹长叹一声,无法分辨自己心里是何滋味,只说了声,“从今以后更报答不尽了!”    “哥哥!”夷姞心理上早有准备,比较冷静,“你快到樊馆去吧!”    “噢,真是!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就去,就去!”太子丹一面说,一面匆匆奔了出去。    “慢着!”夷姞一把拉住了他,“哥哥,你知道如何料理樊将军的后事吗?”    “那还用说?如何隆重如何办!”    “千万不能!”夷姞使劲摇手,“不能为樊将军发丧,更不可公然表示哀悼,要做成秘密处决的样子。”    “这,这是何故?”    “唉!你怎么想不明白?照你那么一做,樊将军就算白送了一条命,死不瞑目!”    越说越玄了!太子丹敲敲额头苦笑道:“好meimei,我方寸大乱,极简单的道理怕都想不通了。你说明白些吧!”    “极明白的事,秦国有无数间谍在燕国……”    “啊!”太子丹失声一喊,终于想通了。这是要瞒住秦国君臣的耳目,装作为了讨好秦王,秘密处决了樊於期——照这样子,自然不必发丧,不必哀悼,更不能泄露事实真相。    “我不必再往下说了吧?”    “不必了!”太子丹定一定神说,“等我好好想一想。我该怎么办?”    他想到的第一件事,是派东宫舍人,驰赴樊馆,封锁消息。然后,选派了几名老成谨慎、从不泄露东宫秘密的职属,随他一起到樊馆去办事。最后,他请夷姞到荆馆去看望荆轲。就是太子丹不说,夷姞也有此意。兄妹俩一起出城,自然是夷姞先到荆馆。    在荆馆,夷姞像一个贤惠的主妇,但也像一个大家庭中最小偏怜的女儿,所以上上下下对她在尊敬以外,另有一份近乎纵容的关爱。这时,有好些人在荆馆门前引领盼望,等车一停,立即都围了上来。    “公主,公主!怎的到这时候才来?”第一个带埋怨的语气说。    “快请进去吧!荆先生问了好几遍了,公主来了没有?公主来了没有?”第二个道出了他们在等候她的原因。    “荆先生在延曦阁。”第三个说了荆轲的下落。    “原车进去吧,大太阳底下,别晒坏了!”第四个搀扶着夷姞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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