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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3节  (第1/2页)
    凤攸宁从外衫的袖兜里摸出了一瓶药递给他,“金疮药,拿去用。”    那人猛地抬起头来看她,目光穿透黑暗落在她被月光映照着的侧脸上,像是在努力地记着什么。    月光有限,他又躲在床上,凤攸宁把眼睛都快看花了也只看到了他那一双桃花似的眼睛。    眼睛倒是生得漂亮,就是不知道模样如何。    她这么想着,手里的药已被接了过去,“多谢。”    声音是真难听。凤攸宁忍不住瘪嘴。    窗外又是一阵凛冽的风刮过,那人不知将什么东西塞到了她的手里,转眼便消失在了窗口。    凤攸宁走到窗前望了望,哪儿有人的踪影,恍然觉得像是做了场梦一般。    只是手里攥着的那颗玉珠子在月色下泛着莹莹的光,合着屋里那还没散的血腥味提醒着她,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。    “轻功不错,这珠子倒也是上品……”    次日,凤攸宁没有提夜里有人闯进来的事,也幸好那人的血没有沾到床褥上,不然她就只能用来了癸水来掩饰了。    临走前,凤攸宁让晴微多给了驿丞些银子,说是让好好修葺一下房间的窗户。    待第一缕阳光洒在大崇的土地上时,和亲的队伍便又浩浩荡荡的朝着北而去了。    这一行,便是到了第六日才走至了北境。    一入北境,便只觉寒风卷着雪花冰霜,呼啸着快要把轿顶给掀起来。    “公主,前面便是赤江,过了赤江便是承国境内了。”霍弋之指着前方如是说。    凤攸宁掀开轿帘,只觉一阵彻骨的寒意扑面而来,差点被风雪眯了眼。    好冷。长公主顿时心情复杂。    北境的寒风比这一路来的都要更刺骨一些,赤江上面也结了厚厚的一层冰,被白皑皑的雪覆盖着。    江的对岸站了一排整齐的队伍,为首的那人端坐于马上,身后的暗红色斗篷被风吹得鼓起,闷声响着。而他的面色如同现下刮的风一样,冷而无情。    “殿下,那一队应当就是崇国来的和亲队伍了。”一旁的侍卫说道。    戚星阑朝着赤江对岸看了一眼,在风雪的吹拂下,他的眉头不经意地皱了一下,“这便是父皇要纳的新妃?”    侍卫濯束摇头,“不是陛下的,是殿下你的——唔!”    濯束的话还没说完,一旁的潜策便眼疾手快的捂住了他的嘴,压着嗓子提醒道:“陛下不是吩咐了不能让殿下知晓吗?”    戚星阑看了一眼濯束和潜策那两张苍白的脸,脸上的表情微妙,“……我已经知道了。”    父皇还真是不厌其烦的给他说亲,祁京城内的不够竟是又从邻国找了一个过来?    什么和亲……分明是在逼迫他!    太子殿下的手掌渐渐合拢,扯起缰绳便将马掉了头,“我先回驿站了。”    “殿、殿下!”濯束慌忙挣开潜策去拦主子,“殿下三思!您好歹也等人家过来,看到是太子殿下您亲自来接亲,给人家吃一颗定心丸,到时候再走也不迟啊……”他话说得越来越没底气。    “是啊殿下,”潜策便也过来一起劝,“无论如何,殿下您将人接了总是没错。就算不想娶她,届时回了京您再同陛下商议也并非不可。”    此话倒是有理。    戚星阑沉吟了片刻,抬眼便见那浩浩荡荡的和亲队伍已踏上了赤江上的冰层,朝着这边而来。    “罢了。”他将斗篷上的帽子往下压了压,只露出线条冷厉的下半张脸,“潜策,你带人去迎。免得他们掉进江里给我找麻烦。”    “属下遵命。”潜策带了人去,留下濯束悻悻地看着主子的背影,一声也不敢吱。    戚星阑远远看着,一片风雪之中两队人马已经成功在赤江上交汇,正准备策马掉头,却扯痛了手臂上的伤。    “嘶……”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,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。    濯束见他身子颤了一下,知晓定是扯着了伤口,“殿下,是不是该换药了?”    “恩,我先回驿站了。”戚星阑淡淡说了这么一句,随及踢了下马肚子,掉头走了。    濯束看着主子的身影消失在了一片风雪之中,忍不住叹气。    堂堂一国太子被人追杀到了邻国不成,还受了重伤,重点是还不能让别人知道。    他家主子可太难了!    这么想着,便听得潜策的声音传来,“濯束!殿下人呢?”    “军、军营那边有急报,殿下就先……先回去了。”濯束朝他眨巴眨巴眼。    潜策拧了拧眉,心下一阵担忧。    难不成是伤口出了问题?    眼看着只有两个侍卫装扮的带领一队人来迎,身为大将军兼领队的霍弋之怒火便窜了上来。    “这便是你们承国的迎客之道?”    凤攸宁坐在轿里便听得外面有争吵之声,忍不住皱起了眉头,“晴微,外面怎么回事?”    “回公主,听说是承国前来接您进京的太子没来,只派了两个侍卫,霍将军正在气头上,同人理论呢。”    凤攸宁没说话,但心里已是明镜一般。  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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