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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说是高兴，可他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酸涩。

    也不管谢晋能不能听懂他的意思，谢衡东继续说道：“我看到小琰现在变得这么好，我就忍不住高兴。”

    “顾家一家都是好的，我能感受得到，小琰和顾家人相处的时候，全身心都是放松的，可……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，谢衡东又停住了。

    他不知道再说什么了。

    可什么？说谢琰回到京市的家时总是绷着一根弦？还是说谢琰就算亲近他的时候还隔着一层？

    曾经小小的谢琰仰着头看他的时候，眼睛里也有星光，充满了对父亲的崇拜。

    是他自己没保护好儿子眼里的星光，让其熄灭了，导致儿子不和他亲近，他能怨谁？

    他应该庆幸现在有人能重新点燃谢琰眼中的星光，让谢琰有了“人气”。

    理智上是这么想的，可是看到谢琰和顾家人相处融洽，仿佛和他们才是一家人的时候，谢衡东心里还是不由得泛着酸。

    谢琰是他儿子啊！

    没有一个父亲愿意看着自己的儿子和自己有隔阂，疏远自己。

    尽管谢琰现在并没有疏远他，还愿意叫他一声爸爸。可是谢衡东知道，他和谢琰之间，再也无法达到最亲密的父子关系，中间肯定会隔着一层。

    可谢衡东也知道，正因为他是谢琰的父亲，以前的不作为所带来的伤害才更深更持久。

    前面正好是红灯，谢晋停车等红灯，拿了一瓶水递到后坐给谢衡东，“爸，喝口水吧。”

    谢衡东接过水，却没喝，目光依旧落在窗外，霓虹灯映入他的眼底，照出一片复杂之色。

    谢晋的手掌放在方向盘上，攥得紧紧的，指节都有些泛白。他大概理解谢衡东的想法，或者说，他之前的心情和谢衡东差不多。

    谢琰刚和顾遇琛在一起时，他看到谢琰在顾遇琛面前那种无忧无虑的状态时，心里也会泛着酸。可是现在，他依旧会酸，但更多的是庆幸，庆幸谢琰遇到了顾遇琛。

    正是因为有顾遇琛的存在，谢琰才能重新敞开心扉，重新接受他这个哥哥。

    尽管谢晋有些不想承认，但他不得不承认，正是因为顾遇琛的出现，他和谢琰的关系才能得到改善，不然也会和他爸一样，亲近则亲近，却总是隔着一层。

    谢晋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谢衡东，见绿灯亮起，他启动车子往酒店开去。

    之后的一路，车上安静极了，谢晋和谢衡东都不再说话。

    不过车子到达酒店的时候，谢衡东也已经想开了。

    不管他和谢琰能不能回到最亲密的父子关系，起码谢琰还是在意他这个父亲的，不然不会和顾遇琛在一起后没多久就通知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