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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心之忧矣,於于归处 (第10/14页)
听到她们的脚步声在铺着方砖的人行道上的回响。 “周师兄给小艾送了一套英式茶具,西单商场买的,非常名贵。”宁檬突然扭过头说道。 诸航微闭了下眼睛,睫毛的投影落在脸颊上。 “他其实是个非常高傲的人,和我们几乎都没说过几句话。送这么重的礼,是因为你。”宁檬喘了一口大气,苦笑着,“他是个傻子,你都结婚了,有了孩子,还讨你什么欢喜呀!我也是个傻子,堵什么呢,气什么呢,纯粹是自作多情、自寻烦恼。” “是成功么?”诸航轻轻问道,想不到宁檬陷得这么深。 宁檬沉默。 “如果是他,”诸航仰起脸,对着夜空咬了咬唇,“我说,他是真的在意你了。” “猪?”宁檬握住了诸航的手,她听不明白她的话。 “拒绝不代表是不在意,而是他想得远想得深。相似的人适合一起嬉闹,互补的人适合一起变老。呵,这样的话,不是我的原创,是我在哪里看到的。你和成功都是很容易喜新厌旧的,心总是不肯安定。况且成功那样的家庭,还会抹灭你的性格,让你不能正常呼吸。” “成功和首长的家庭不是相似么,你能,怎么就见得我不能?遇到对的人,我会改变的。”宁檬说。 诸航挫败地抓抓头。骨子里的东西是天性,环境的变化,会压制一时,但遇到情况,还是会原形毕露。 宁檬突然轻抽一口冷气,“猪,难道你过得不幸福?” “我们在谈你,不是说我,好不好?”诸航叫道。 “你的婚姻那么突然,说实话,到现在我都不能接受是你会做出一夜情的事。你和周师兄是那么合适。” 诸航翻了个白眼,“那你是想促使我和他复合?” “呸,我才不会干破坏人家家庭的事。周师兄以后会找到一个比你好一万倍的,到时让你酸死。” 诸航乐了,她很期待那一天。“你呢,想找个啥样的?” “找个地喝一杯去?” “别作践了,给我打电话吧!我家还有哇哇哭的孩子在等着呢!”她答应早点回家陪首长的。 宁檬鄙视她见色忘友,不太情愿地被诸航押回公寓。 诸航准备打车回家,发觉小区附近有家银行,她想起马帅讲的话,奔着取款机跑了过去,她要看看马帅打了多少钱到卡上。 奇怪了,这个时点,银行内外灯火通明,穿制服的职员进进出出。 “对不起,系统出现了故障,我们正在修理,请明天再使用。”职员抱歉地对诸航说。 “故障?”诸航把钱包放回包包。 职员一脸忧愁,“突然就瘫痪了,工程师正在检查,有可能是病毒入侵,到现在原因还没找出来。” 诸航同情地嗯了声,有可能是恶作剧,这样的事,她就干过。她没久留,拦了车回军区大院。 主卧室里所有的灯都开着,映得院子里花花草草顾影生情。 “帆帆,咱们别画画了,睡觉,好不?”唐嫂说道。 “不好,我等mama一起睡。”帆帆回道。 纸张哗啦啦翻动的声音。 “帆帆是男子汉,不可以再和mama一起睡了。” “爸爸也是男子汉,他和mama天天一起睡。”小小的抱怨。 诸航仰天长叹,神啊!迅速地推开门,两张脸一同朝外转了过来。 卧室里新添了一张小书桌,桌上摆放着各式的水彩笔还有厚厚的一叠画纸。 “mama,爸爸买的!”帆帆抱着诸航的腿,欢喜地要她过去看。 唐嫂还不自然地站起来,不敢看诸航,“吃过午饭,卓将带着帆帆上了趟街,买了一堆东西,我没跟去。回来后,帆帆就吃了个饭、洗了下澡,趴在那画了??????一晚上。” 她和吕姨长吁短叹了一晚上,这算什么呢,帆帆咋踩着佳汐的脚印了,诸航该多伤心。卓将到底是男人,大大咧咧,顾着为孩子高兴,没想到诸航的感受! “首长呢?”诸航的头像千根针在刺,无法形容,麻麻的疼。 “部里来了电话,急匆匆走了。他给你留了个条,说在老地方。”唐嫂回道。 “好的,谢谢唐嫂了,你去休息吧!” 唐嫂看看她,想出言宽慰几句,想着不合适,叹了口气,带上门走了。 快乐的帆帆着急地要mama蹲下来看他的画。他画了一只狗。这只狗体积庞大,虽然四条腿有点凌乱,但总体能分辨出来,轻昂起来的头,两只眼睛,呼出来的气,帆帆居然还知道配了背景,圆圆的,大概是太湖石,上面几根线,是石后面的树枝。 一个还不满二周岁的孩子,没有老师的指点,没有临摹过,就凭一双眼睛,一点想像,画出这样的一幅画,诸航不得不接受“天赋”一说。 意大利有一位神童画家,五岁的时候随父母去港口玩,他被出海的帆船和天上的云吸引住了,他站在那,一个多小时没动弹,回来后,他向父母要求买画笔买画纸。接着,他画下了他人生的第一幅风景画。十岁那年,他在罗马开画展,全国轰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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