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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别人背上,四周夜色昏沉,只有路灯亮着,背他的人走得很稳很小心,身体只有幅度很小的起伏,好像每一步都很谨慎似的。    他迷迷糊糊间,闻到了一股冷杉树的香气。    是谢嘉承吗?    还是说自己是在做梦?    他忍不住把手抱得紧了一些。    好久没有让别人背自己了。    成年人的世界是没有“委屈”两个字的,所有的心酸痛苦都是生活的本来面目,因为懂得这一事实,所以也没什么好抱怨的。    再往前一点,他父母很早就过世了,幼稚懵懂和年少轻狂时所经历的孤苦,即便想与人说也无人可说,更不必说跟人撒娇。    也许只有更小的时候,七八岁的时候,因为生了病,mama背着他去卫生院。    夜深露重,mama不高大的身形佝偻着,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似乎长得走不完的路尽头去。    此时回头,这十几年来的富贵与荣光,似乎还不如那短短几分钟的温暖。    他思绪飘飞着,灯光却渐渐明亮,原来是他们走到了电梯口。    背着他的人其实脊背还没那么宽厚,只是力气很大,紧紧、稳稳地背着他。    他好困,眼皮重得打架,他甚至觉得自己好像还在梦里,有种不真实感。    背着他的人背他进了电梯,又穿过长长的、昏黄的走廊,最后刷了卡,进了房里。    沈容晏迷迷糊糊地想,原来是回酒店,那刚刚觉得是谢嘉承背自己肯定是在做梦吧?应该是姜淼把自己背回来的吧?    都午夜了,谢嘉承不可能在影视城,还背自己回房间啊。    那人把他放在床上,弯腰给他盖上被子,那时候,那股冷杉树的气味更浓烈了。    他很喜欢这股味道。    “啪。”    他猛地一把,紧紧拉住对方的手。    “淼哥……”    悠然睁开眼,模模糊糊地,看了好半天才看明白,站在床边的,赫然是一身黑色呢子大衣的谢嘉承。    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,俊美又斯文的脸好像一块被雕琢精细的寒玉,那么冷,又那么美好。    “烧傻了吧你,嗤。”对方骂着,笑了一声。    发烧了吗?可他一点也没感觉啊?    只不过的确比平时困,比平时累。    “真倒霉,每次你发烧都被我碰到。”那人抱怨着,伸出另一只手,屈起修长的手指在他脑门上一敲,“你说,你是不是故意的?”    沈容晏也笑起来,有气无力地说:“我就是故意的。”    又说: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    “我有个项目在这,饭局完了想过来顺便看看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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