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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下回不敢了。”    裴淮抬起眼皮。    阿念缩了缩脖子,可怜巴巴道:“当时..我怕父亲做错事,这才装病的。”    “父亲若还生阿念的气,阿念真的要伤心难过,阿念伤心难过,少不得身子不好,到时真的倒下,父亲定会后悔。    故而,为了不让父亲后悔,你就别生阿念的气了,好不好。”    同陆文山和顾宜春待了两个时辰,裴淮便深切知道陆言生教阿念的那些荒唐话,是从哪里来的。    陆文山看起来文质彬彬,不解风情,实则一旦对上顾宜春,就如同变了个人,什么下作话都说得出,放低身段不说,好些房里才能说出来的话他也说的一本正经,偏顾宜春很吃他这一套,两人磨合好,成婚许久倒也不曾红过脸。    裴淮冷言冷语,给阿念盖好被子,“放心,父亲从不后悔任何事,若你死了,父亲就去陪你。”    当真是说的冷酷无情。    阿念惊了,张着小嘴冷了半晌后,委屈的挤出两滴泪来。    裴淮心如刀绞,眼下根本顾不上同他说些软话哄着,就好像一团黑雾兜头将他笼在其中,喘不过气,看不清人,想出去,又双腿无力,连胸口都憋闷的如被攫住一般。    深不见底的泥潭,看不见边际,也了无生趣。    浑浑噩噩过了几日,这日阿念在院里蹦跶,听见外面有马车行驶的隆隆声,便飞快的往外跑去。    小厮紧跟其后。    斜对面的宅院,不知何时被人赁了下来,此时屋主正在收拾物件,几个箱笼陆陆续续搬下来,小厮丫鬟还有粗实婆子手脚很是麻利,不多时,那些东西便都妥当的搬去院内。    瞧着物件,像是个读书人家。    阿念愣神的时候,月宁从后面走来,给他披上一件雪白披风,问:“课业可完成了?”    她知道韩如非的性子,也知道这两日阿念有所懈怠,虽每日都读书,却不见纸张落字。    阿念拉着她的手,软声软语求道:“姨姨,你看我手指都磨出来血泡了,今日能不能不写了。”    食指和中指间,果然看见鼓起的泡,可习字便是如此。    月宁自小就见宋星阑昼夜苦读,每每都是天不亮就起来默书,写字,手上长了茧子又从不吭声,他很能吃苦,故而如今写的一手好字。    “阿念写完后,姨姨帮你揉手腕好不好?”    阿念勉强同意,两人正欲转身回去时,听见身后朗声唤她。    “阿宁!”    后脊僵住,月宁恍惚的听见李衍的声音。    手掌里的小人比她反应快,抬头盯着日光下的男子打量了半晌,又看看发怔的月宁,小声道:“姨姨,他好像认识你。”    --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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