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走在晚清的乱世理工男_第709节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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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709节 (第2/3页)

到黑洞图片又是另一码事……

    李谕继续说:“理论上讲,黑洞里的时间也将停止,如果你掉进去还能活着,或许对时间能有新的认识。”

    杨武之问:“就是您说的时间停止,成为永恒?不就可以看到宇宙毁灭的那一天?”

    “那就不知道了,”李谕笑道,“但我想你们别忘记,黑洞是个天体,而且并非一无所有的黑。”

    要不是怕走调,李谕真想唱一句——“你说的黑是什么黑,我眼前的白不是白。”

    李谕的演讲环节在一堆“不知道”中结束,接下来,清华请来了曾经旅欧的学者张君劢讲话。

    而他的这番话,将引发那场蔓延学术界的“科玄之争”。

    张君劢说:“今天我所要讲的主题是人生观,这是个关乎一生的问题。我正好想说明科学与人生观的五点差异,即科学是客观的而人生观是主观的、科学为推理支配而人生观由直觉主导、科学重分析而人生观重综合、科学服从因果律而人生观遵从自由意志、科学致力于想象的统一性而人生观源于人格之单一性。”

    “基于这些不同,可以得出结论,科学无论如何发达,而人生观问题之解决,绝非科学所能为力,唯赖诸人类之自身而已。”

    张君劢的这一番话,立刻引起在场的地质学家丁文江的反对,他质问道:“张先生,难道您也信奉“西方为物质文明,中国为精神文明”这样肤浅的说法?要反科学?”

    张君劢连忙说:“我并没有反科学,只是认为人生观并非科学的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科学的人生观,还算人生观?”丁文江步步紧逼。

    张君劢反问:“人生观如此难以捉摸,怎么能以科学论?”

    丁文江说:“诚如先生所言,科学不能支配人生,则科学乃有何用?”

    校长曹云祥眼看他们要吵起来,赶紧出来打断:“今天是送学生的典礼,诸位如果有学术上的争论,大可改天深入探讨。”

    曹云祥对清华是个相当有贡献的校长,清华国学院就是他在任时搞起来的。

    两人肯定要给曹校长面子,没有继续争论。

    不过就在次日,张君劢的“人生观”演讲稿就被发在了《清华周刊》上。

    丁文江看后,紧接着写了篇文章《玄学与科学———答张君劢》反驳:“东西洋的文化,绝不是所谓物质文明、精神文明,这样笼统的名词所能概括的。主观的、直觉的、综合的、自由意志的、单一性的人生观是建筑在很松散的泥沙之上,是经不起风吹雨打的。我们不要上他的当!”

    这两篇文章,彻底揭开了“科玄之战”的大幕。

    没多久,陆续参加进来的知名学者就达到三十多人。

    双方阵容都不差,科学阵营里除了丁文江,还有胡适、任鸿隽、孙伏园、吴稚晖等等。

    其实任鸿隽多少算是比较理性的,他很早就说:“张君是不曾学过科学的人,不明白科学的性质,倒也罢了;丁君乃研究地质的科学家,偏要拿科学来和张君的人生观捣乱,真是“牛头不对马嘴”了。科学有他的界限,凡笼统混沌的思想,或未经分析的事实,都非科学所能支配。人生观若就是一个笼统的观念,自然不在科学范围以内。”

    不过被大势裹挟,他肯定要站在科学这一派。

    玄学那边后来则是以梁启超为首,还有张君劢、张东荪等。

    纵观整个论战,大部分人其实并非专门研究科学的,主要是文科人士。

    另外,“科学”一词没什么争议,“玄学”就是丁文江起的了。

    他说:“玄学真是个无赖鬼———在欧洲鬼混了二千多年,到近来渐渐没有地方混饭吃,忽然装起假幌子,挂起新招牌,大摇大摆地跑到中国来招摇撞骗。”

    玄学本来是魏晋时期的一种哲学思潮,源自《老子》的“玄之又玄,众妙之门”。

    但魏晋的清谈风气太负面,所以后来“玄学”一词常常带有强烈的贬义。

    有人建议把“玄学”一词改成“哲学”,即“科哲之争”,不过当时国人对“哲学”这个外来词了解太少,还是用了“科玄之争”。

    胡适首先下场,发文道:“近代以来,有一个名词在国内几乎做到了无上尊严的地位;无论懂与不懂的人,无论守旧和维新的人,都不敢对它表示轻蔑或戏侮的态度。那个名词就是“科学”!科学与逻辑均是如来佛,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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