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遗落在一九九八年的爱情碎片_05. 10th act-转折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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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05. 10th act-转折 (第4/8页)

    到了后里火车站,接驳车司机将前后门打开,我跟着匆匆人群默默下车,靠在站内大厅的墙上翻阅那本攻略指南寻找人生的方向,随后买了张通往斗六的区间车,继续这趟非做不可、却毫无意义的漫游。

    或许是晚睡早起的缘故、也或许是电联车上的冷气太舒服,我上车没多久便开始打盹,等到我被剎车摇醒时,看到窗外的月台站牌写着「大林」两字…

    「靠!坐过头…了吗?」背包里的指南给了我肯定的答覆。在心底暗骂自己糊涂,错过了曾吃过一次的「西市场邓记rou圆」,不得不承认,有些事还真的就是一期一会。

    我在车门闔起的前一瞬间,飞快地跳上月台,沐浴在距离北回归线三十公里的热风中。

    大林火车站,我可不是初来乍到。

    回想当初入伍,新训中心就在这附近的中坑,一个更加鸟不生蛋的地方;有次跑三千,值星官还曾经这么形容:「…跑啊~给我跑起来啊!受不了想回去找阿嬤喝奶的,就直接给我跑出营区大门没关係,门口卫兵会先让你跑五分鐘再把你一枪『ㄅ1ㄤˋ』在甘蔗田里做肥料,你们知道这边的甘蔗为什么都长那么高吗?笑咧~牙齿白啊…」

    经过了这几年,大林火车站外观已有所改变,只是萧条依旧;站外艳阳高照,果然有几位一看就知道是阿兵哥的人来来去去,想起那段甘蔗田的生动论述,觉得有些好笑;怎么搞的?一间下来,就净想些没啥营养的玩意儿…

    「还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来这里了呢!」我对着已然陌生的街景喃喃自语着。

    大热天实在没什么胃口,便在站外小贩的摊车旁坐下,叫了碗米苔目仙草冰,或许是距离兵营比较近的缘故吧!脑袋开始发懒,此时什么也不想,一口接一口地吃着可能也是没什么营养的玩意儿…管它的!有冰、有甜、就是有心。坐我旁边的那位阿兵哥心里头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吧!

    我把硬币放在桌上,起身向老闆略为示意,便望回走去。看着「大林车站」这几个字,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袭来──

    「暄当时真的只是陪朋友来恳亲和我巧遇的吗?」

    「暄是不是也曾一边看着眼前这个画面、一边想我?」

    「暄和她朋友回程时会聊起我吗?她会怎么说呢?」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我不知道,这些都不可能问暄,所以我永远永远不会知道;因此,答案也会永远永远介于是和不是、会和不会之间,而这种精神上的满足(或逃避)是我想要的安于现状吗?这样的若即若离到底还要持续多久呢?

    我再度踏进下一班南下电联车,让车厢里刻意营造的清凉,将已开始消融的心绪转折再次冷藏。

    ※※※※※

    在凉爽的气氛下,心情果然沉淀得快,是该想想今晚何处落脚了。

    方才在脑海里把新训中心的点滴转过一遍,此时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某位仁兄;我打开手机里的通讯录,很快地找到目标──「郑老闆」,一个有趣的傢伙,依稀记得他是麻豆人,至于为何叫他老闆当然是有典故的,只不过说来话长…几年没联络了,不知最近过得如何?

    电话一拨就通,依然是那个讲话有些漏风的可爱嗓音,双方啦咧了几句,郑老闆要我坐到「农田」下车,说完就急匆匆地收了线。

    「农田?有这站吗?」我看着车窗外铁道旁的大片农田,心里头犯滴咕;而铁道指南马上就给予指正,原来是「隆田」。

    一出剪票口,就看到郑老闆在对我挥手。

    「看哪里看哪里…挖底佳啦!干恁娘咧~好久不见。」果然是我那位出口成「脏」的纯朴邻兵。

    「拜託,你那个门牙还没补喔?」

    「你不觉得…不用开口也能把菸叼住这样子很有特色厚?」他边说边从那个难以忽视的缺口塞了根烟进去,有点含糊地说:「我有听你的喔~现在都嘛一天一根。」说完又拿出一根请我,我如同往常地收进胸前口袋:「菸加一、馒头减一。」想起新训中心时的默契,两人同时笑了出来。

    他踩了几下,把摩托车发动,我看他没戴安全帽(似乎也不打算让我戴),便跟着跨上了野狼125的后座,还没坐稳,两人一车便在四周都是农田的隆田乡道上飘移着。

    「欸欸…邻兵,你抽到陆总勤务兵一定『卯死』,爽籤没错厚?」

    这个我一言难尽,随口应了声「还好啦」,反倒想起他当初的志愿,便问道:「那你海巡倍数抽籤抽到没?」

    「你拨交以后隔天换我抽…干伊娘咧…拎北跟错队,跟到什么食勤兵,好死不死又抽到了、不去还不行,结果去工兵团炸鱼煮菜做到退伍,干~」他晃过了前面一台龟速的速克达欧巴桑,又接着说:「结果几个学长退伍前喔…说要一起开店,找我去帮忙,也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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